这里冰月w

绑画是美丽霖兩老师√

小白写手,是条咸鱼,住宿选手,开学长弧,不时诈尸,更新随缘()


目前混迹kb和aph


另外其实是个没有节操的杂食党()超级好说话的!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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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宝九周年24h一8:00】流浪者

是24h活动的文,同时也是者系列里的

是阿卡斯的单人向,ooc属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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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风了。


  夹杂着细沙的风从耳边刮过去,干涩颗粒拂过面颊的触感很清晰——它并没有给因为长时间的暴晒而隐隐作痛的皮肤带来哪怕一星半点的慰藉。细微的刺痛扯回了一直若即若离的意识,我抬起手胡乱揉了揉眼睛,这才意识到身体已经疲累不堪了。该休息了。我对自己说。


  找个背风的地方过夜不是什么难事儿。这么多年该有的生存技巧早就烂熟于心了。我熟练地把坑洼的沙地抹平,铺开睡袋坐下。卸下身后的背包放在一旁——里面装着分量刚好的生存物资,不至于饿死也不至于成为行路累赘。取出水瓶拧开塑料瓶盖灌了几口水,像梗了一团火的喉咙才终于舒服了一点儿。反正物资足够不急着赶路,索性半倚着背后的沙丘眯起了眼睛。


  日头已经沉沉西斜,半遮半掩地隐在连绵起伏的沙丘后,绵软的云倚在它周围,任凭夕阳给它们打上柔和的高光。一层一层绚烂的晚霞融进天际,慵懒温暖的橙紫色亲吻着大漠的边缘。白日里刺眼的黄沙此刻也被染成了淡淡的橘红,伴着不再张牙舞爪的风,恍惚间竟然觉出几分温柔之意来。


  身后的沙丘尚带着余温,暖意渗透衣物融进血脉的感觉太过美好,像谁的怀抱。带着几分满足叹了口气,目光落在眼前油画般浓墨重彩的场景之上,心情蓦地轻松了起来。


  相比当初在阿德里时炮火里摸爬滚打的日子,这样的时间简直像是安逸的享受。我又抿了一口水,暗叹果然还是这种幕天席地的生活更符合自己的口味。


  撕开压缩饼干啃了两口,粗粝的颗粒摩擦着口腔,倒是让我想起了行军时挖野菜的日子。尽管炊事员想方设法变着花样做饭,但那一口破铁锅还是断然翻不起什么浪来的。菜叶里面老是有来不及洗干净的沙砾,吃起来硌牙得很,大家就调侃为“鸡肉味嘎嘣脆”,苦中作乐也显得时间没那么难熬。刚开始吃完总要害上几场病,习惯之后吃块泥巴都能消化掉。毕竟消耗战,活着是第一标准,口感什么的就让它见鬼去吧。


  夕阳恋恋不舍地隐没在地平线之后,凉意慢慢涌了上来。四周看了看,似乎没有什么干枝木棍,也就放弃了生火的打算。钻进睡袋里面把自己裹紧。其实这点寒潮还不至于能冻死我——好歹原阿德里副将,夜半三更冻死在沙漠里面也未免太过凄惨——只是生病了会很麻烦。时间不多。


  夜色渐浓。低低压着的云朵让远处沙丘的边缘模糊成一团,整个空间似乎一下子变得异常开阔。安顿好晚上过夜的地方之后我打开手电筒,小心翼翼地打开了背包。不同于大层凌乱堆放的饼干和水,内侧的密层里整整齐齐码放着一摞纸质的资料,有些很新有些边缘已经泛黄。另外就是几个数据存储盘,仔细地贴着标号。最后是一封信,哦,可以看作我的遗书,只是写了一下这些资料的用处以及它该去的地方,拜托发现已经凉掉的我的人将它送回家。语气委婉而恳切,我这辈子没这么说过话。如果有一天我暴毙在宇宙某个角落里我只希望我的努力不要白白浪费掉。


  我清点了一下存储盘的数目,接着就着手电筒的光一页一页翻看那些纸张,动作谨慎而虔诚。


  “都是我的宝贝。”某个星球上我好像对某人说过这样的话。星际流浪中我也曾结识过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但最后都成了过客。那时候我笑得很开心,但我现在悲哀地发现我竟然已经记不起对面人的面庞了。


  漫漫旅途陪着我的只有这些资料。能量消耗几乎为零的阿德里人是很长寿的。我把最后一页纸整理好放回背包里,例行的检查工作就这样。资料全部都和阿德里有关,这是我这几年来唯一的工作:收集所有关于阿德里的资料,之后汇总到中枢——目前阿德里人最集中的地区——里去。我们叫它们为“碑”,没什么其他的意义,就是个纪念行动而已。


  Adrian is dead.


  我把背包安放在一旁,自己躺下,盯着夜空出神。夜风轻轻地吹,带着点儿凉,就好像格外能勾起残损的记忆碎片来。上一次这么悠闲地看天,好像是在战壕里面。打了一整个通宵敌方也累了我们也累得够呛,居然默契地同时停了火。枪弹洗礼后千疮百孔的大地透着一股疲态,我们七横八竖倚着,互相搀扶,贴着脸颊的泥土散发出一种火药和鲜血混杂的气味。整晚都被火光映红的天空终于安静下来,居然显得格外澄澈透明,东方露出一点点晨光,几丝玫瑰色的云霭缓缓浮起,美好到让人有流泪的冲动。


  有些人已经累得直接睡了过去,我睡不着,又怕对方突然反扑,干脆盯着天边几颗残星在脑子里画起了形势图。想着想着就走了神,觉得只有这几颗星星最忠诚——长者会逝去,同窗会散去,战友会离去,或许连这个星球都不会长久。自己也终有一天会长眠的,但就算成了白骨,星星们还会在那儿。


  其实没什么会永恒。


  在心里默默嘲笑了一下自己突然的感伤,倦意袭上来,我闭上眼睛,意识沉沉地模糊下去。


  



  

  我是被自己的电话铃吵醒的。


  从口袋里摸出电话,都不用看屏幕我就知道是谁打来的——现在世界上已经没有第二个人会给我打电话了。我接起来,笑着:“喂,妈妈,嗯,我还活着呢。”


  固定的打招呼方式。对面没好气地数落几句后干净利落撂了电话,整个通话过程不到一分钟。放下手机,忽然就失去了继续睡觉的兴趣。


  过去我一直都将自己这条命看得比什么都轻,我可以赌上脑袋来守护其他人的荣耀,可以牺牲生命去偿还一个偏执的错误,或者在某些人需要的时候毫不犹豫奉献所有。无关乎高尚,只因为我自己本身便无足轻重罢了。


  在星际流浪的时候我也一直这么认为。复国的事我又能做多少,现在的奔波不过只是为了填补内心无谓的空虚罢了。或许某天为了某个不相干的星球为了某些不相干的人我会长眠于某个与我完全无干的角落,但那又有什么呢。我的贡献自会有人送回它该到的位置,我的使命自会有人继承。谁会在意茫茫宇宙划过了一颗尘埃。


  所以在某次偶然撞上一场巷战的时候,明知识趣点赶紧脚底抹油是最佳选择,看着那群小警察疲于应付的模样,我还是选择冲上去凑了热闹。


  太久没尝过硝烟味道的我的确有些兴奋过头。赢了是赢了,但最后我也为自己的一时兴起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收拾残局的时候冷不丁背后挨了暗枪,差点当场去世真的不是个玩笑。


  谢天谢地这个星球的人还算有良心,至少没把我这来路不明的不速之客直接丢在原地自生自灭。被送进医院后我在CPU里躺了大半个月,期间不省人事。醒了之后我先确认了一下资料完好无损,然后拿出了屏幕已经粉碎的手机。


  开机之后我吓了一跳,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未接来电显示,一共一百九十七个,全是我妈打来的。一开始还漫不经心保持着五六天一个的频率,几次不接后就显得焦急起来,到后面简直到了平均十五分钟打一次的程度。我控制着不尚灵光的手指回拨回去,也顾不得计算那边此刻究竟凌晨几点。另一头几乎是瞬间就接了起来,我无力地笑笑,只说了六个字:“妈,我还活着呢。”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久到我开始担心她是不是已经气到心脏病发作的时候,她说话了,也只说了六个字:“照顾好自己啊。”


  通话掐断了,听筒里传来嘟嘟的忙音。我的笑容僵在脸上,甚至忘记了先把手机从耳边放下来。


  那一刻我的震惊无以复加——我听到她哭了。在电话那头无声地哭了很久。


  在我的记忆中妈妈从来没哭过。无论是她被上司骂了个狗血淋头的时候,还是我入狱后她探望我的时候,甚至是在阿德里毁灭之后,我都没有见她流过一滴眼泪。在我全部的记忆中她一直都是女强人的形象,一个人能撑起全局的那种。她很少,或者说,从来没有表现出这般脆弱的一面。


  那一刻我靠着床头,看着夕阳透过玻璃在墙上涂上的橙色,几近手足无措——那一刻我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负罪感。我不是个合格的儿子,不仅没能让她骄傲,反倒要她为我担心。


  那之后我变得有些怕死,至少不再无所谓地挥霍自己的生命。直到那时我才终于给自己的生命赋予了价值,尽管不知道是不是太迟。


  风向转了一下,变得有些冷了。我换个背风的方向重新坐好,下意识摸了摸衣兜,空的。从阿德里出来后抽烟这个毛病就戒掉了。但现在我望着夜空,忽然就有了点一支烟的冲动。


  这个星球没有月亮,星群显得格外壮丽。星河流转间溅起漫天的星光,一闪一闪像最纯净的钻石。上一次看到这样瑰丽的星群还是在什么时候?几年前?还是十几年前?已经记不清了。我只知道那次我和伽罗恰巧组队执行同一个任务,任务内容当然也已记不清,只记得夜宿时睡到半夜他突然神神秘秘地拉了我出去。


  “你看!”


  我睡意朦胧地抬头,旋即被头顶的星空震在了原地。平时忙着作战哪里有闲情逸致去仰望星空,阿德里的夜空长什么样子,或许我根本没有去注意过。所以那个时候看着奶白色的银河在眼前缓缓流过,我就兀自呆在了原地。


  “那边就是阿德里的方位!”他的眸子很亮,不知是不是因为落入了星光。他拽了拽我军服的袖子,指着星空,语气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般兴奋。


  “很好找的,看到那几颗星星排成的勺子了吗……对,就是那里……往勺柄的方向,第五颗就是阿德里星系的恒星!”


  时空在这一刻微妙地相合,我轻易地找到了那几颗排作勺状的星星,它们依旧忠实地指向阿德里的方向。


  一,二,三,四,五。我看到了它,在黑天鹅绒般的夜幕上闪着微弱的灰蓝色光芒。我闷闷地笑了起来,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那颗星星。行星虽然炸得什么都没剩下了,阿德里的太阳却还是在那儿,只是它照耀的已经是一个毫无生命的世界了。


  还能剩下点值得缅怀的东西,这是不是也是一种幸运?


  我还在笑,笑得差点流出了眼泪。


  那时候和我一起看星星的那个混/蛋现在已经死了。死在一场战役里面,还拉上了我另一个同僚做垫背。从那之后我变得更怕死了,啊毕竟阿德里的高端战力没剩多少了,这还一死就是俩,惊是给我惊了,意外也挺意外,就是不怎么开心罢了。


  又能怎样,他本来就是那样的一个人,还有人会比我更清楚吗。小时候他就这样说,他会成为大英雄,会被很多人铭记——他将战斗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


  他的誓言实践了,我的愿望却再也实现不了了。


  我有什么好抱怨的,他本来就是那样的一个人,即使自己成了枯骨也不忘顺手剥夺掉我为国捐躯的资格。我究竟该感激他终于肯将我推至第一线的位置,还是该恨他阻止了我同母星一起化作最绚烂的焰火。


  还是和阿德里在一起比较好。直到现在我都这样认为。独自活着便意味着有太多的罪要一人赎清。


  我仰头灌自己一大口水,冰凉的液体流经食道,冷意渗到骨髓里。发泄般地将空掉的塑料瓶丢了出去,我倒回睡袋上,用胳膊盖住自己的眼睛,黑暗包裹过来,头顶上的星空消失了。


  该死,我根本不想哭的。


  可是眼泪克制不住,不一会儿已经是一片湿热。参加那个家伙葬礼的时候我没哭。把还沾着露水的白色雏菊放在黑白照片前的时候我没哭。给他扫墓的时候我没哭。这个时候孤独和痛苦却突然涌了上来,瞬间没过了顶。


  我想起带来援兵的时候看到她被炸得血肉模糊的尸体,远远望着队员的身影消失在地雷腾起的火光和烟雾中;想起军校演习时惨烈的意外,作战时阵地里随处可见的残缺的肢体;想起子弹划破空气的尖锐鸣叫,刀刃没入骨肉里的模糊声音……


  我从没想过一个人的脆弱居然可以积累那么多。


  


  


  我什么时候又一次睡着了,完全想不起来。


  但我是被黎明叫醒的。睁开眼睛的时候在星空下那种炼狱般的感觉已经彻底消失掉,代以前所未有的平静。


  晨曦微露,天光已亮,我收拾好昨晚的狼藉,捡回丢出去的塑料瓶,将睡袋塞进背包里。


  我背上包,起身,最后看了一眼身后广袤的沙地。


  天亮了,流浪者也该继续他的征途了。



最后bb几句活动感言!(bu)

老师们都超级棒的!!超高兴参加活动!!谢谢老师们不嫌弃我这条小咸鱼鸭_(:з」∠)_

没别的啦!我好话废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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